Ensifera

英雄之死

不可救药的

坑……坑……坑……
开坑就像空大,除了搞虚自己没有任何用处。sad。

【正文】

你知道光芒存在于你身上,就像疾病的存在一样真实。它们是活的又是死的,盘旋攀附,就像藤蔓挂在摇摇欲坠的枯枝上。于是你借由它们挥霍生命,二者皆是。

你觉得你的额头在刺痛。一个点可能存在你的脑子里而你却不知道,就像你陷在柔软床垫的躯体感受不到汗透过衬衫的粘湿。你怀疑巴黎五月的空气变得比前几年更冷,但事实不是,只是你身体的温度,高的仿佛要灼伤自己。

肺在呼吸时仿佛一架破旧的管风琴——比平日更胜一筹。你知道你的呼吸从来是飘忽不定,而在病中所有感官都已钝化,倒是肺部的声响来得更加剧烈,带动着气管,颠簸不定。

这是你的生命,你的原罪,你的未来和你的终点。可预见的。

或许这就是你的终点也说不定?你的家乡已经不再是安静温暖且自由的国土,你躲在异国偷生;信中絮絮叨叨的波兰魂——你尚且愿意相信它仍然是存在的,只是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么。

这濒死的人!你哀叹着自己,或许是时候给你自己写一首安魂曲了,就像伟大的莫扎特。

前提是你还有起身坐在钢琴前的力气。

你觉得你的胸腔里塞着一团焦灼的火焰,你的脑海因此只剩一片荒原;你的身体是包裹熔岩的脆弱石板,徒劳地挣扎在热浪中;你的嘴唇因此干涸,舌头尝出苦涩,最烈的酒也无法带出这种余味。

亚麻布滤下狄俄尼索斯的葡萄汁,不,是义人给耶稣基督奉上没药。有水落在荒原上,你无法分辨这是一滴海水还剩一片甘霖。不过对于一片久旱的土地而言,这二者没有什么区别。

有人,有人在你的床边。或许一直在或许是刚才出现。他或者她将水滴进你干裂的嘴唇,将透湿的亚麻布放在你的额头。

你尝试睁开模糊的双眼。

暖白色的窗帘是一个柔和的光块,它从后边包裹住了这个柔和的阴影。这个高大背光的阴影仿佛是怜悯,是救赎,是救世主。

可你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圣徒,而是那个轻佻的,炫耀的匈牙利人。你知道你没有反感他的理由,可你还是更愿意摆出一副疏远的态度来回应他的热情。

这无关嫉妒,你想,这或许是一些更复杂的感情。关于音乐,态度,表演之类。你觉得你应该赞同他,又该反驳他。他的技术令你惊叹,他的才华令你顿首,甚至他俊美的长相和开朗的态度时常令你不自觉的为他微笑,但你又并不想十分接近他。这是一种复杂的感情,旁人无从置喙,当事人也摇摆不定。

然而他,这恬不知耻的匈牙利人,你越是有意摆出一副疏离的态度,他却越是喜欢靠在你身边。他出现在你表演的沙龙上,彬彬有礼地向你递出歌剧表演的票,称你作“亲爱的朋友”。你接受,却又不心安。仿佛孩子因为收到了意外的奖品而手足无措。

不过现在的你,因为肺疾而倒在床上,乏力的四肢失去了无措的能力,你只能乖乖接受他的照料与关怀。

额上的亚麻布被拿了起来,失去了湿润的感觉,你觉得空落。接着你朦胧的目光中出现了一双形状优美的手,修长且白皙宛如石雕的艺术品。这艺术品将重新浸润过的亚麻布盖在你的额头上。荒原翻过,漏出绿意;阳光闪烁,撕开浑浊的天空。

接着一只因湿润而有些冷的手钻进了你的领子里,你有些担心你的温度会灼伤他。

手离开了。你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——你告诉自己应该是错觉,那个匈牙利人几乎从不叹气。

疾病大概控制了你的所有感官,但也不会是全部。你听见鞋子踩在你的地毯上的声音。他似乎要离开了。但你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,他并没有走远,他还在这间屋子里。

你听见一些响动,你知道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琴。一些音符倾泻出来。这不是你写的,但也不同于他以往弹奏的华丽炫目。

音符交织成水流,没有颠簸与跳跃,缓慢平坦地汇聚成河。多么优美,你不由自主地想。模糊的眼光中你的荒原布满斑驳绚丽的色彩,浓重地像欧仁笔下的画布,色彩静止又波动,流水穿插其中给予生命,而道路蜿蜒曲折通向寂静的结局。

不可救药,你想,你们两个都是。
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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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靠我写了第二人称!晚节不保!!

总之就是个肖老师犯病然后老李暗搓搓跑过来的故事。

然后就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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